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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孔令仁在昆明西南联合大学历史系读书时留影
二 “孔子说:‘诲人不倦’。我时刻牢记先祖的教诲,即使再累再忙,给学生上课始终是我工作的重点。”执教以来,孔令仁一直抱着这种坚定的信念。对教学尽心尽责,这是所有听过孔令仁讲课的学生对她的共同评价。
作为一名教师,孔令仁教过几十届的学生,可谓桃李满天下。“弟子三千,贤者七十”,这是她的先祖孔子的教学成果。四十余年来,孔令仁以先祖为榜样,解惑授业,为祖国的建设事业培养了一大批有用人才,如今他们大都已在各行各业崭露头角。作一名辛勤的园丁,精心地呵护着日后成材的幼苗,如果孔子神灵有知,也会对他的后裔献身于教师这一平凡而伟大的事业,备感欣慰。她先后主讲过中国近代史、中国近现代经济史、中国近现代经济史专题等课程。
近年来,主要致力于培养研究生、进修教师和指导外国交流学者、留学生。她的讲课,生动活泼,循循善诱,注重思想性、科学性、趣味性相结合,深受学生的欢迎。 经济的变迁,是社会变迁的基础。要了解一个时代的风云变幻,必须要了解那个时代的经济状况。早在建国之初,史学界泰斗严中平著文谈到如何深化研究中国近现代史时,曾忧心忡忡地指出:“在近百年史的研究领域,经济史的研究领域正处在相对落后的状态”,这将产生不良的后果。为此,这位学者大声疾呼:要加强中国近现代经济史的研究。孔令仁对此颇有同感,从踏上讲台之日起,就把自己的才华和精力,奉献给了中国近现代经济史这片刚刚开拓的园地。和其他专门史相比,从事经济史的教研更需要拥有大量的资料和准确的数据,同时也需要较强的理论思辨能力。枯燥、深奥的中国近现代经济史,曾使不少青年学子望而却步,另投他门。
孔令仁以自己渊博的学识、风趣的语言,深入浅出的教学方式,吸引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许多学生反映:“孔老师的连珠妙语,使我们听着本来觉得枯燥繁琐的经济史课程,竟然感觉是一种享受。”在强烈的感染下,有的学生师从于她的门下,以从事中国近现经济史的教学科研为乐趣。 严谨的学风,执著的追求,使孔令仁在学术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60年代初,她发表的《关于中国资本原始积累的几个问题》,论述深刻,独树一帜,为学术界所注重。80年代初所著《洋务运动浅议》等文,敢于突破以往研究的某些禁区,对一些极为敏感的问题提出了许多新观点,为众多的学者所接受,从而推动了洋务运动史研究。《十九世纪末山东的社会经济与义和团运动》一文,对义和团运动的社会背景、性质、作用等,作了深刻的论述,在1980年举办的义和团运动史国际学术研讨会上受到中外专家的重视。该文新颖的观点、独特的角度、全面的论述,历经十余年而仍见其价值。所著《(子夜)与1930年前后的中国经济》一文,被同行专家们认为“是一篇很好的经济史论文,也是一篇很好的文学著作导论”。对此,文坛泰斗、该小说的作者茅盾先生曾亲笔致函予以肯定。在《孔夫子与孙中山》一文中,她指出在现代以前,孔子和孙中山是中国思想史上两座高峰。这一观点被海内外许多报刊竞相转载,反响强烈。另外,她还著有《中国近代史上存在着两种反帝反封建斗争》、《山东机器局述论》、《儒学对中国现代化建设的积极意义》等论文多篇,参加了《义和团调查资料选编》、《孔府档案资料选辑》等书的编辑整理工作。
24岁孔令仁结婚时的留影 进入九十年代,孔令仁在学术上取得了更为丰硕的成果。1991年6月,她主编的近百万字著作《中国近代企业的开拓者》(上、下两册)一问世,便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该书收选了众多名家学者撰写的文章110篇,涉及有代表性的近代企业开拓者达120人,对人对事既有全面准确的描述,又有科学深入的分析,既有客观公允的评价,又有拓荒辟莽的研究,为读者提供了一部有血有肉、全面翔实的信史。不仅如此,该书在阐述近代企业开拓者艰难历程,弘扬其创业精神的同时,也总结了他们在长期经营活动中留下的一套有价值的经营管理经验,从而为我国当前的经济建设提供了一定的历史借鉴。一批著名学者在研读该书后,纷纷致函孔令仁,对她以敏锐的目光、科学的态度,历经五载,擘画统筹,完成此项工程,表示了深深的敬意。半年之后,她主编的著作《中国近代化与洋务运动》又被推出。该书在近年来洋务运动研究取得丰富成果的基础上,又开拓了许多新的领域,扩大了人们对中国早期近代化和当前改革开放等重大问题的新思考。 面对众多的成果,有些好心人认为年逾古稀的孔令仁该封笔休养了。孰料想,毫无倦怠的孔令仁又开始了新的搏击。她主编了国家教委“八五”重点项目、10卷本300余万字的《中国老字号》丛书。这套丛书收录了1949年以前创办的具有中国特色的老字号企业1500余家,包括工、商、饮食、服务、医药、金融、交通运输和文化娱乐等行业,涉及全国绝大多数地级以上城市及一些县级以上城镇。该书记述了老字号企业艰难坎坷的创业历史、别具风格的经营方略、各显神通的竞争要诀、称雄市场的名优产品,不仅客观地展示了这些企业的传统优势和开拓精神,而且充分肯定了它们在改革开放以来的新发展和新贡献,不仅挖掘出许多鲜为人知的史料,丰富了中国近现代经济的内容,而且还总结出了许多成功的经验及失败的教训起到了宣传老字号、服务新时代的作用。这项浩大的工程,受到了全国政协副主席谷牧、钱伟长、苏步青、孙孚凌、万国权、马万祺,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陈慕华、费孝通、雷洁琼、王光英等人的关注,他们或者担任了丛书的总顾问,或者欣然泼黑题词。这套融研究性、资料性于一体,具有权威性、永久性的传世史册,目前已进入收尾阶段,即将与读者见面。
科学是无国界的。孔令仁的学术成就早已蜚声异域,海外研究机构和著名学者纷纷邀请她前去讲学。1985年4月,孔令仁以著名学者的身份踏上了美利坚的领土。在美中学术交流委员会的安排下,她先后到了旧金山、洛杉矶、华盛顿、纽约等11座著名城市,访问了斯坦福大学、耶鲁大学等13所高等学府。在美国110天的时间里,她同一大批饮誉全球的美国汉学家进行了学术交流。在俄勒岗大学,她与周锡瑞(Josephw·Esheriek)教授就社会经济与辛亥革命的关系交流了意见;在西雅图华盛顿大学,她与培礼(Elizabethperry)教授等同行围绕着洋务运动进行了座谈;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她与华裔学者黄宗智教授着重讨论了鸦片战争以后山东各地区的经济变化;在密执安大学,她与费维恺(AlbertFeuerwerker)教授就中国十九世纪工业化及明清档案资料的利用等问题交流了看法;在匹兹堡大学,她与舒尔曼(Irwinj·Schulman)教授切磋了义和团运动的起源等问题;……谙习孔子名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美国汉学家及一些对中国传统文化感兴趣的美国大学生、各国留学生,获悉她是孔子的第七十六代传人,自然不肯错过让讲解孔子及儒学这样难得的机会,安排她作了几场专题讲座及座谈。一位韩国的留学生问:“中国是否开儒学课?拿什么思想来教育子女、学生?”一位新加坡女研究生问:“中国的妇女社会地位低下和孔子‘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的观点有无关系?”台湾留学生问:“大陆是否印孔子的书?是否印《论语》?”……对此,孔令仁都作了令他们满意的回答。
就这样,一路奔波,一路切磋,所到之处,掌声回荡,她为祖国赢得了声誉。她还先后赴日本、新加坡、苏联以及香港、澳门等国家或地区进行学术交流。对于这样一位著名的学者,美国MARQULS出版的《世界名人录》和英国剑桥大学出版的《世界名人录》早已把她的名字和成就收录其中,面对荣誉,她总是非常谦逊地说:“我所取得的成绩和荣誉不属于我个人,而是属于每一个中国妇女,属于所有的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