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与孔子的特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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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贡与孔子的特殊关系
     李启谦

  孔子和众弟子,均有良好的关系,而仔细查阅一下材料便会发现,子贡和孔子的密切 程度是超过一般的。他们的密切情况和建立这种关系的过程,可以看出如下几点。

1、逐渐钦佩和崇敬孔子:

  子贡聪明能干,开始时他虽然拜孔子为师,但感到孔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自认为学不了几天就会超过孔子。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大大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论衡·讲瑞》载:“子贡事孔子一年,自谓过孔子;二年,自谓与孔子同;三年,自知不及孔子。当一年二年之时,未知孔子圣也,三年之后,然仍知之。”他越来越感到孔子了不起,以至认为孔子达到“圣人”的程度。

2、无尚称赞孔子:

  孔子的每个学生对孔子都说过赞美的话,但是谁也没有子贡称赞得多,谁也没有子贡颂扬得高。其赞美内容概括起来有如下五点:

  第一,孔子的学识是一般人所不能认识的。《论语·子张》记载:有人说,子贡才学已经超过孔子了,子贡马上就回答说:“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七尺为一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房舍也)之富。”以前子贡自己曾觉得已超过孔子,现在别人说这样的话时,他就出来反驳了,而且说自己比孔子是低矮的没法比的。

  第二,孔子如日月,谁也不能超过。当有人毁谤孔子时,子贡又马上出来说:“无以为也(不要这样做),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子张》)。他认为谁也超过不了孔子,谁要说孔子的坏话,只是表明这个人不自量力。

  第三,学识高深莫测。《韩诗外传》卷八曾记载了齐景公与子贡的一段谈话。齐景公问子公,孔子是位贤者吗?子贡回答说,孔子已经是位高尚的“圣人”,怎么能只说是位贤者呢?景公又问,孔子如何“圣”呢?子贡就说“不知也”。景公就变了脸色说,你说孔子“圣”,可是又说不知道怎么“圣”法,是什么意思?子贡曰:“臣终身戴天,不知天高地也。终身践地,不知地之厚也。若臣之事仲尼,譬犹渴操壶杓,就江海而饮之,腹满而去,又安之江海之深乎!”景公曰:“先生之誉,得无太甚乎?”子贡曰:“臣赐何敢甚言,尚虑不及耳。使臣誉仲尼,譬犹两捧土而附泰山,其无益亦明矣。使臣不誉仲尼,譬犹两手把泰山,无损亦明矣。”景公曰:“善!岂其然!诗曰:‘民民翼翼,不测不克’。”对孔子的赞美,可以说是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因为孔子如此高尚和高深,所以他的水平是谁也达不到的。有人对子贡说,你别客气了。难道孔子还真比你强吗?子贡就马上说:“......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子张》)。这就是说,想达到孔子水平是不可能的事。《孟子·公孙丑上》也记载子贡的话说:“自生民以来,未有(及)夫子也”,把孔子说成是一位“亘古一人”的圣人。

  第四,子贡对孔子除了进行无法再高的总的赞美外,在具体问题上,也加以颂扬。如有人问,孔子到哪一个国家,必然能听到哪个国家政事的实况,他是求学来的呢?还是别人自动告诉他的呢?子贡就回答说:“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学而》)。这又肯定孔子的为人和道德风貌。

  第五,孔子为什么能达到这样高的境地呢?子贡也有回答。如太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子贡曰:“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子罕》)。子贡认为这是上天让他当的圣人,所以他无所不能。这样就把孔子的崇高和上天联系起来,从而增加了孔子的“神圣”性。

  总之,子贡多次而全面地颂扬孔子,这种颂扬达到了无以尚之的程度,有些赞扬使孔子也不能同意。如太宰问,孔子大概是位圣人吧,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才多艺呢?子贡回答说孔子是位天生的圣人,所以能多才多艺。而孔子自己回答得更实际些,他说:“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子罕》)。称颂过头的地方是很多的,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子贡对孔子的钦佩已大达到五体投地的程度,子贡不仅单纯用回答问题的方式颂扬,而且也主动地进行宣传。所以说“夫使孔子名布扬于天下者,子贡先后之也”(《史记·货殖列传》)。这勾话说得很是恰当的。这也是其他弟子所不及的。另外,子贡不仅宣扬孔子,而且在生活上也照顾孔子。如:“在陈绝粮”时,子贡就千方百计的弄些米来给孔子吃(参见《孔子家语·在厄》)。子贡把孔子当成父母,而且是做到了“有酒肉先生馔,有事弟子服其劳”的。

3、孔子对子贡也是很关怀的:

  子贡对孔子崇敬的过程,也是孔子对子贡关怀的过程。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就是在这种互相尊重和关怀下建立起来的。子贡问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孔子就回答说:”你好比一个瑚琏式的器皿。“(原文见《公冶长》).瑚琏是祭祀神灵时盛粮食的重要器皿.可见孔子是很器重子贡的,另外,“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也?’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学而》)。这里孔子更肯定了子贡举一反三的聪明才智。

  因为他们之间感情深厚,所以时间长了不见面就相互想念。孔子在临死前的病中,子贡不在身边,孔子就格外想念子贡,并以急躁的心情盼望子贡早日到来。《史记·孔子世家》载:“孔子病,子贡请见。孔子方负杖逍遥于门,曰:‘赐,汝来何其晚也?’”这是孔子对子贡的批评,但里边更包含着对亲人深厚的思念之情。在所有弟子中,孔子只是对子贡是如此表达感情的。可见他们关系之亲密。

4、庐墓六年

  孔子的弟子都很尊重孔子,所以当孔子死后,他们如孝敬父母一样为孔子送葬,并皆服丧三年,“三年心丧毕,相诀而去”(《史记·孔子世家》)。可是子贡没有走开,他依然抱着崇敬的心情又为孔子守墓三年。这就是“唯子贡庐于冢上凡六年”(《史记·孔子世家》)。六年后,才姗姗离去。这又是不同于其他弟子的一件事情。子贡为什么又单独庐墓三年呢?过去没有人讨论过,我想可能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子贡和孔子平日感情深厚,二是在孔子死前的病重期间,子贡没在孔子身边侍奉(子贡回来后,七日而死),深感对不起老师,所以在孔子墓前多住几年,以补生前侍奉止不足,以作自我之精神安慰。总之,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看到他和孔子感情的深厚程度是不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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