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大学之道

陆声俊

    今天读陈明《原道》网发来的《儒家邮报第61期》电子邮件，看了学者们讨论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导张祥龙先生关于《无孔子之北大无灵魂──北大校园立孔子像的建议》一文的诸多评论。当一一读完，虽不乏有某种忧国忧民之热忱，可悟道总感难有恭维，这难道就是今天的大学人文水准？好多比于丹认道还差劲。无怪乎全民族道德滑坡严重、价值几近崩溃。以这样一些专家的悟道水准，拿人民厚重的俸禄为人民的子弟施教，怎不使道德不知所然？我不知是党国的悲哀，抑或是民族该受的惩罚？读感五味俱陈，忧道之心无以言表。

    伯淳先生告诉我，就于丹误导《论语》修读想在北京开个学术研讨会，届时请我也出席参加。我不想跟当代大儒鞠曦先生一样，为护道得罪很多人，也无权批评任何人，毕竟儒道是每个人天天都需要的，时时都需要的，刻刻都需要的，尽管“百姓日用而不知”。但现在是人人都已开始体会，体会这世道、教育不能少儒学。既然如此想法一致，我只想好好劝劝大家，一定放下虚伪而名不符实的专家自尊心，心态平实的跟鞠曦先生当学生，他的文章在网上查其名就可搜到，学点为人之道，为师之道，因为师表的民族道义职责举足轻重（备注，先生文章认道很深，学术型，国学基础低者不易读懂，我曾给过批评，但先生坚持要用原典对原典论道，只打算专供教学不负责者参考，我理解支持、没话可说）。这至少也是为自己的子孙着想，为后人积德。要知道老实巴交的工人和农民，他们虽然绝大多数不懂儒学，但没有一个不在同样忧虑：这社会为什么自己的孩子比自己变得还糟还坏？更何况做强盗的有这种忧虑也不例外，毕竟骨髓里沉淀著厚重的儒道文化基因，难道做教授的子女社会对他们有特优，就不会因天下无道而受害？这就是为人父母该有的良知和天性。要知道，我们的先辈连胸无点墨的李逵和许世友尚且知道讲义气、认忠孝，可今天的人是文化越高越没有。

    也许孔子正因此，才把人分成“君子”和“小人”，使人可以对号入座，逃不出人性的大道本真，方使今人“知丘”“疑丘”“崇孔”“倒孔”众说纷纭，导致价值多元，心无归所，行无所则，一百多年来道德式微。其实，据我所识，道统文化的总价值神仙都无法改变（只有日韩继承较好、其他儒道国都比我们强），鼓吹价值多元者、不过是自欺欺人，混淆是非。可我从没听说、生命不是因精子和卵子构成。难道天不变、而道已有变？难道一加一可以等于三？难道这世界不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回头再从网上搜读张先生写的原文，总算得到某种宽慰，但愿其是“大儒隐于朝”，则道统文明的式微总有复兴日。而据我所知，“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者、非道也”，“天不变、道亦不变”，这就是中华文明亘古不变的道统世界观。当年，孙中山以三民主义立国，细细推敲，他不过是对前三代“道统政”的诉求。后毛泽东夺权口号，开口闭口都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还要“六亿神州尽舜尧”，也是给人以前三代“道统学统政”的价值承诺。可是，一旦立国或者夺权成功，都不兑现承诺，均都反其道而行之，由“政统学统道”，把道德和信仰混为一谈，将信仰凌驾于道德之上。这才是我泱泱中华老出现各种问题的总病根。所以，几千年来的文化都教导我们要坚持道统世界观。坚持这种世界观就是道德；坚持这种世界观就有道德。否则，只能是缺德。且大学之道，也在明“明德”，不在认“暗私”，“暗私”一词孔子没明说，“明──明德”的反义已把它不言而喻其中，这是我用生活经验体悟孔子儒道教诲才想明白的，任何教科书没有这种解释。而通读作为名牌大学的于丹教授《论语心得》却无此说，我不知她是怎么把《论语》读通的？又是怎样把祖宗的“生生”儒道体会成“淡定心态”、熬制成一锅“心灵鸡汤”的？所谓“淡定心态”，必定“消解廉耻”，这不等于是说，被人强奸有什么要紧，只要你把他想成是同丈夫做爱，不是一样的快活吗？他人被杀有什么要紧，心态平静想一想，自己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跟我有什么相干？如果人人都这样“淡定心态”，天下还能太平吗？难道这与道统文化的正义挨得上边吗？“淡定心态”不就是这样认道的吗？既然说到“道”，我也不妨来谈谈自己的悟解，哪怕是学识浅薄只解万一，也要看看咱们该不该认祖归宗而尊孔，该不该为子孙万代计？看民间认道跟体制内有何不同？因此，试论大学之道。

    “大学之道”语出《礼记·大学》一章，后由南宋朱熹把它和《中庸》二章从《礼记》中分离出来，成为“四书”开篇。原话的提纲应该只能算这样的四句话：“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后面还有不少文字，全部是修道的序顺和方法，记录的是孔子认道思想，今天我们叫世界观、认识论、方法论。而提纲就是世界观、认识论。正好“大学之道”这四个字已然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大学是干什么的，即它是学道的。学什么道？学大道。“大”是什么意思？只要把这个“大”字拆开，我们可以立马明白：“大”是人认识“恒”久的（一以贯之）不变的自然之道。即这个世界之所以“生生不息”的根本。为什么这样说？不是我要这样说，也不是孔子发明的这样说，而是我们的祖宗造这个字时，从这个字的结构上就是这样告诉我们的，由孔子教诲我们。

    我们的祖宗造字有四大原则：一、象形；二、表意；三、形声；四、转注。而“大”字的结构显然是个表意的字。表什么意？表人的认道之意。在“人”中心加“一”，就是一个“大”字。也就是说人可以用心性和脑子去认识这个在人之中的“一”字、即“一以贯之”的“恒”道（《周易》八卦有64卦、正中第32卦名《恒》、表示一贯中庸才能恒久，这是自然的道本演化，今天叫规律、法则）。这个“一”的本义是从哪里来的？它是从早于黄帝的史官仓颉造字数千年前的羲皇《八卦》文化中来的。这个“一”字是表示永恒不变的“乾”道，也叫“阳爻”。

    “乾”道是我们的祖先认识世界万事万物从无到有的“生生”之道，也是通部《易经》认道的根本方法。《八卦》乃为我们认道提供思想工具，倘天不生孔子为我们作《易传》注解这部认道天书，恐神仙也读不懂它，我们也不可能还知道我万年前的文化体系是什么。是孔子《易传》告诉我们“生生之谓易”，也是孔子《易传》告诉我们“立天之道、曰阴曰阳；立地之道、曰柔曰刚；立人之道、曰仁曰义”。所以一部《易经》才是中华文化的源头，孔子儒学只是这个源头下的江河，是这个江河盛载了祖宗文化的乳汁、即整个中华民族的道德文化，哺育了江河流域内所有人的精神灵魂。这种乳汁到后来，老子体会道的时候，觉得没法用语言表述和形容自然的“生生”从哪而来，才把它强名之“曰大”、“曰道”，然后才由孔子系统阐述，并承前三代（泛指羲皇到周）的“允执其中”把它传给后代，用在我们的文化教育中，才使我们有几千年来举世公认的道统文明。因此也叫“天命之为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为教”（《中庸》）。从此我们的祖先知道了“性命双修”，即知道了该如何“穷理尽性以致于命”，懂得了如何“格物致知”。这难道不就是今天想说的“与时俱进”的“科学发展观”吗？但祖宗文化称之为“道所生生”更准确，因为道中包含有道德，科学反是。

    看看今天我们大学的汉语教授，还有几个在老老实实求学问，能把我们的道统文化继承下来，解释清楚？因此也就根本不知道“大学之道”的本旨是什么（请各位看官搜读我所感受五味俱陈的61期《儒家邮报》上的诸君文章、包括自命清高，影响后生不凡，非常霸道的教主先生，恐怕道皮都没有粘上、且自封为儒、孔孟怎能不背历史伪儒们造衅的黑锅）。殊不知，几千年来，我们的祖宗就告诉我们，华夏文明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统文明、道统文化。

    所谓道统文明、所谓道统文化，就是说我们的文化始终只为告诉我们怎么认识天、地、人“道”之自然道理。可见，这种文化和文明，本来就是认识自然道理的文化和文明，孔子的集成整理，没有什么不优秀的问题存在，都是不肖子孙的“妄意”，造出了后儒肢解儒学的许多糟粕，岂能由孔子背黑锅。再说，是孔子告会了我们认道就是“德”，也因为“德”通得、就是“心得”的意思，所以，华夏文明又称“道德”文明。因此，“道德”文明是要靠修身养性和诚心正意才能获取的。获取就是得、获取就是体会大道本身。难道体会不是靠反思？难道反思不是认历史？难道认历史的思维逻辑不是首先问“我是谁”？难道要知“我是谁”不是首先问“我是从哪里来”？难道要搞清“我是从哪里来”得出的结论不是天地所生、父母所养？难道既已知道天地所生、父母所养又不该感恩？难道感恩不就是“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欤”？难道只有“天地和父母、你们要不就不生我、生了我就由不得你们了、我要个性（欲望）无限张扬才是有道理？”

    所以，道德文明又叫“反身”文明，即用“意识反映存在”的文明，而不是诡辩“存在决定意识”的文明。“反身”文明是找主观要责任的、是教人找准人生坐标的文明；存在决定意识是教人找客观，推卸个私责任的文明。反身文明告诉我们，因为要认自然之道的本真、我们只有通过“反省”，即只有以自己的心性去证明，才能明白大道的“生生”之“至善”。所以说“人之初、性本善”；所以说“在止于至善”。

    “本”就是本天地“生生”之大道。难道天地“生生”的大道生了我们的生命都是在作恶？难道该以“唯物主义”来计算“天本”即“道本”，从而得出结论等于“生生是作恶？”只有西洋鬼子才这么说，他们说人是夏娃和亚当偷吃了禁果、犯了“原罪”才生下来的，所以人是“原罪”的“罪恶化生”，也恐怕只有丛林动物才会这么相信。而我们的文化恰巧相反，她告诉我们天地“生生”是“至善”又是“至诚”的，天道是本，所以叫“性本善”。这就是孔子儒学的认道原理，通过孟子替我们讲解，才使我们彻底省悟，而不是荀子告诉我们弄明白的。恰巧相反、是荀子把儒道悟反，造成后来的伪儒满世界，乃至一直延续至今。当然荀子本人并没意识到、自己会成为伪儒和法家把道总是颠倒过来认的鼻祖，客观地说、乃是其用纯工具理性的认道思路出了问题，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做跑了题，把道给悟反了，而且他也是十分尊敬老师，即孔子儒学的。这是不变的历史事实（请参考陆声俊《儒学要回答的问题》第一稿，网上搜读）。

    是道统文化告诉我们如何知本，知本就是修善，修善就是告诉我们遵守“性本善”，这是一套完全符合自然本真的方法论，价值体系论。只有遵守“本善”，人生和社会才能“善受善报”。否则，就会“恶受恶报”。这就如同环境受到破坏，必然使生态失衡一样，乃是天道的正常报应。说明天道从不撒谎、至诚至信，丁点都不含糊、丁点都不骗人，为人也应亦然。故孟子曰：“反身而诚，乐莫大焉。”也就是说用自己的心性认识到这种“至诚”“至善”，就能达到“天人合一”，达到一切顺应自然，身心就会无限快乐。这就是大学之道、也就是“修道之谓教”的全部涵义。

    由此看来，我们祖宗讲的“大学之道”非常系统，也非常明了，就是我们说的“道统的学统”，而不是西方文化本末倒置而我们仍在仿效的“学统的道统”。即我们的道统是告诉我们应该如何认识这个世界的本真。这本真就是如何“明──明德”，明德就是阳德，而不要去“认黑暗”、去“认阴私”，去专往非“明德”的死路钻。如像于丹那样去认道，社会就只能永远去走这种“专认阴私”的道路，即“不在亲民”“爱人”，只顾自己快乐，不能“止于至善”。满清的臣民到后来全变成了鲁迅笔下的阿Q，就是统治者的“学统”教人民这样“认道”造成的结果。所以，北京大学张祥龙教授指出北大“没孔子”，就是“没灵魂”把今天的教育体系描述的非常准确，一语中的，一语道破天机。难道今天的大学还有哪一所保留了中华文化的道统教育？难道今天的大学还有哪一所施教不是全盘西化的丛林文化？难道还有哪一所大学不是用丛林文化来肢解自己的道统文化、道德文化？

    请不要以为北大立个孔子圣像不过是一个形式，殊不知只有这个形式才是本民族唯一的灵魂象征，其他人都担当不起这个象征。而灵魂就是道德、灵魂就是精神、灵魂就是对自己的文化认同。只有这种认同，才能使所有人的道义良知保持高度的一致，使人的心行达到高度自觉的统一，这才是一个国家民族之福。难道整个中华民族的道德价值体系彻底崩溃，不是全盘引进丛林文化，斗争哲学，价值多元严重破坏的必然结果？难道倒孔批孔，毁我文化长城的始作俑者不就是这个满清的前京师大学堂吗？从这个意义上讲，立孔子圣像就是对祖宗背叛的忏悔；就是对“大学之道”的重新确立。也只有认认真真想到这一点上，才能以国家最高学府的象征，切实解决社会和谐的理论问题，道德问题、引领中华文化步入复兴。这需要有良心的学者才能如斯认真的反省和考虑。这道理其实很明朗、只要稍有良知的人，就不难看出今天的世界格局：中国要崛起，列强虎视眈眈，我们靠什么同其抗衡？那就是文化。因为只有文化才能凝聚整个民族的力量，也因为只有道德价值归位，才能重建自己的文化系统。而这个文化系统如果不是道统的优秀，哪有什么资格去谈文化兴国，去谈国学软实力？难道软实力不就是人心凝聚力、事业心、责任感、荣誉感、使命感？难道这样的软实力不就是人伦道德的文化作用？

    只有软实力才是创造科学和技术的条件，而不是科学和技术能创造软实力。美国人最精，满世界兜售自己的文化价值观，使道统文化的优秀凝聚力都凝到美国去了，科学技术怎么发达起来？可是我们的大学天天讲科学，天天讲工具理性，天天讲怎么用工具理性去赚钱，去竞争，去发展自己的经济，结果是大学专替人家培养高级洋奴，培养汉奸买办，使人家越富越有，自己的国民却越来越穷，资源越来越少，人心越来越散，社会越来越不安定，精神崩溃自杀率越来越高，贫富两极分化越来越重，这岂是富国之道，民族之福？

    结论，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只有赶快放弃丛林意识形态，让全民族尊孔畏圣，把政统学统道的格局逐步扭正过来，文化复兴才能成功！中国才有可能重新崛起。

    孔子2559年4月28日于子贡书院

好文章，懂得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华夏文明又称“道德”文明。学习中，

此文章为大学之幸！国人之幸！！

    读陆先生这篇文章让我们更加坚定了：民族文化是民族振兴的载体，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只有民族的才是自己的,只有民族的才是永恒的!
    有血气的中华儿女们要为民族而战,为伟大民族复兴做出贡献!
    感谢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