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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帖]世界第一贵族世家的百年沉浮
    [PP]世界第一贵族世家的百年沉浮



    [PP][ALIGN=center][URL=http://luxury.qq.com/a/20070908/000007_1.htm][IMGA]http://img1.qq.com/luxury/pics/5854/5854367.jpg[/IMGA][/URL][/ALIGN][ALIGN=left]  “圣人之家”孔府的重光门,因明世宗亲颁“恩赐重光”匾额而得名。



    [B][SIZE=3]  孔子世家:世界第一贵族世家的百年沉浮[/SIZE][/B]



      9月28日,台北孔庙、曲阜孔庙、衢州孔庙都将盛况空前,祭孔大典像一个盛大的节日将徐徐拉开帏幕。



      司马迁作《史记》,将孔子列为“世家”(老子只被列入“列传”),显示出其超卓的历史眼光。“世家”只限世袭王侯,而那时的孔子虽被“独尊”,但还未封“王”。后来在孔子的泽被下,孔子的后人果真世袭公爵,历两千余年,成为世界上最悠久的贵族世家。



      贵族政体在20世纪的中国解体,孔子的后人在这风云百年里沉浮离散,命运依然随国家权力及意识形态的兴替而流变。



      孔子的功罪与荣耀,今天依然背负于他在台北、曲阜、衢州三地的后人身上。



    [B]  孔子的身后存在[/B]



      不得不从于丹开始说起。



      于丹在央视《百家讲坛》的成功,在全国引发了轰轰烈烈的《论语》热,据说,现在书店里卖的各类《论语》有六十多种版本,总印数超过1000万册。“儒学热”、“孔子热”由来已久,到今天才演化为庶民的狂欢。



      催化这种演化的当首推国家级媒体央视的介入,在播出“于丹讲论语”的前几天,央视首次现场直播了曲阜孔庙的“2006祭孔大典”,也就是说,这是央视纪念孔子的一整套策划。央视除了拥有最快的传播效率,还拥有最高的言论权威性—往往被庶民解读为隐含的官方意志。



      对于民间的于丹热,学界摆出了尽量宽容和轻视的态度,等到李零的《丧家狗》一出,学界也开锅了。李零的专家身份和言说方式,让许多学者感到忧虑。李零是古文献解读的一流专家,是掌握孔子时代的历史证据最便捷的人之一,在这个领域说话,他具备权威性。别人讲《论语》,讲的往往是“大道理”,难免像“正确的空话”(比如于丹)。李零只讲“小道理”,讲现代人可以感同身受的常识。所以,在许多人眼里,“小道理”才是“大实话”。



      李零想要还原一个“历史”的孔子、 击碎孔子“神圣化”和“符号化”的行为是有理有据的,所以能真正触动学界的神经。但还原出的孔子能算作真孔子吗?常识是“神圣化”的解毒剂,也往往是“平庸化”的催化剂。平庸化的孔子,由于亲切,或许只是当代人对真实的一种想象。李零的论敌陈明说:“孔子是真实个体和文化符号的统一,真实个体是文化符号的基础,文化符号是真实个体在历史中价值的升华。但这个文化符号有的人把它神圣化,而有的人把它妖魔化—这同样是一种历史真实。”孔子的一生,他的很多言论和思想,已经通过制度、习俗、语言符号,进入中国人的生活世界,成为汉语思想的重要源头。



    [B]  符号化·传播[/B]



      现在说起符号化就仿佛是“异化”,其实符号化只是人类便于记忆对事物的缩指和抽象。人们在记忆和传播中,常会将事物符号化,而符号化的事物更易于传播。比如文字。



      孔子的人与事、行为与思想,在两千余年里,广被天下,可能是中国最成功的传播案例。“符号化转播”是传播学和广告学里的一个术语,就是将繁复的信息利用策划将其进行压缩及提炼,最终归结成为一个人们脑海中对应的传播符号,这就是商标或品牌。



      孔子身后历代对孔子的诠释,颇类似今天的传播(广告)者,通过艺术化手段将孔子这块品牌,根据“市场”进行转换、再生,升华成为“创意性广告”来传播,让老牌子更深入人心。



      牌子越老,背后承载的内涵愈发丰富和宏大。五四运动要砸烂孔家店,孔子是传统封建文化的符号,甚至是“腐朽”的旧语言(文言文)的符号。今天, 已经办到世界各地的孔子学院,传播和教授的就是现代汉语,孔子已经升级为汉语文化的符号。



      而在孔子故里曲阜,各种商肆店铺的招牌,已达无“孔”不入的地步,类似孔府家酒这类的商品,不胜枚举,孔子已经成为了注册商标。



      所以说,传播愈成功,其符号化便愈深,现实规律使然。比如学界对《丧家狗》的争论,被上升为文化保守主义和自由主义之争,这就是一种符号化。反符号化的李零最终在事件里也成为了一个符号。



      符号化是一种“再命名”,归根结底,是一种话语权力的嬗变。文化兴,孔子为道统符号;王权替,孔子为政统符号;经济潮,孔子为商业符号……



    [B]  仪式化·生活[/B]



      现代人离仪式越来越远,认为仪式更像一种表演。



      仪式就是一种表演,通过表演将日常生活注入神圣情感。所谓神圣情感不外乎“敬畏”和“感恩”。礼仪的礼,就是从这种心情发展出来的,而后有了坛和庙。坛和庙是仪式空间,而在这样的空间里表达的内容,就是礼乐。没有这样的情感交流,孔子说的仁、礼、乐这些东西都无从谈起。孔子说“仁者无忧”,说来很简单,就是因为仁者有礼和乐,故无忧。在孔子那个时代,仁者的仁,不是闭关修炼出来的,而是在和大家伙儿一块儿参加礼乐活动,通过这种“仪式化教养”长期养成的。



      司马迁的《刺客列传》里多是市井之徒,但他们的生存就是为了去完成某种节义和操守。他们去完成这种节义和操守的过程往往很戏剧化,就像是一场仪式表演。



      儒本来是种职业, 就是各种仪式(婚丧最常见)的礼仪顾问,类似一个乐队的指挥。孙叔通曾指挥着刘邦的开国臣子们演礼,让“粗人”们体会到了敬畏,也让刘邦感受到了被尊敬的愉快。仪式的另一个重要功能就是强调等级秩序,儒者通过对仪式完整性的守护,也守护着生活间日益淡化(那时就喊“礼崩乐坏、人心不古”了)的秩序和神圣情感。



      我们今天生活的基本逻辑,是19世纪中叶的欧洲建立起来的。那时的尼采发过这样的感慨——晨祷已经被晨报所取代。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晨祷是宗教生活,而晨报是世俗生活;晨祷的内容每天都是重复的,晨报的内容报每天都是新的。朴素的、每天都在重复的生活,已经被充满了新奇的日子取代。



      尼采感叹的其实是仪式化生活的缺失,造成神圣情感的失落。



      今天的体育比赛前的升国旗仪式,从场上队员到全场球迷,面对自己国家的国旗,都虔诚肃穆,充满深情。这就是遗留的“仪式化教养”的风采。而央视介入的祭孔大典,起码告诉了国人和世界,我们对孔子这位文化巨人,表达了尊敬和感恩。



    [B]  贵族化·象征[/B]



      历代的权力阶层对孔子表达尊敬和感恩,最终会落实到孔子的后人身上。 他们是祭孔的仪式空间(孔子故里)的当然守护者,也是感谢的接受者的象征。



      统治者愿意让一个人的功绩和荣耀随着他的血统来延续,便形成了贵族。历代的统治者都承认和赞赏(不排除政治需要)孔子的功绩和荣耀,便形成了世界上最悠久的贵族—孔氏。



      虽然孔子的政治理想是有德者当权(尧舜时代),但他也承认周传统中以血统继承权力的合理性。他的政治思想的模型,跟血统宗族的联系密不可分。但是孔子对贵族的理解不止是有特权的人群,还有教养者的典范。这教养就是“仪式化教养”,要在审美教育中完成,所谓“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新贵面对物质的富足,易于走向堕落,如酒池肉林般的穷奢极欲。所以要用乐趣的培养、艺术化的生活来疏导。孔子虽然食不厌精,但“闻韶,三月不知肉味”,就是说陶醉在审美中,可以忘却物欲。孔子的伟大也在于此,他把贵族的政治特权悬置在一边,却把贵族的教养和文化在民间发扬广大。



      孔子并没有想象到自己的身后会带出一个“世界第一贵族”,这支贵族的常青, 取决于政治权力和“符号化”孔子的长期拥抱。而政权的波动交替,也使宗族裂为南北二宗,而北宗又分在台北、曲阜两地。有人担心,台北和曲阜会不会裂为新的南北二宗,虽然贵族政体早已不存,但他们的沉浮荣辱仍与权力(政治、话语、经济)裹挟在一起。



      毕竟,这支宗族在汉语文化辐射的世界里,象征的内容太过广阔了。

    [/ALIGN]
    [ 此帖最后由孔卫东在2007-9-9 23:20:05从 儒学研究 转移过来 ]
    [url=http://weibo.com/1274271244?s=6uyXnP][img]http://service.t.sina.com.cn/widget/qmd/1274271244/391485d6/1.png[/img][/u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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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IZE=3]  孔德成:“精神权杖”的现代持有者[/SIZE][/B]



        1948-1949年,蒋介石兵败大陆后,他运走了一大批黄金及文物古董,据说还特意运走了三个人。



        如今,文物和古董都[URL=http://luxury.qq.com/shoucang.htm][COLOR=#0000ff]收藏[/COLOR][/URL]在台北的“故宫博物院”里,供人参观,而那像“传国玉玺”一样重要的人中,有个叫孔德成的,当时他还是一个28岁出头的年轻人。



        就是这位尚未而立的青年,因其是孔子的第七十七代嫡孙,承袭着两千余年孔子的神圣血脉,而被视为“国之重宝”。



        在孔德成刚满百日后,即被当时的大总统徐世昌颁令袭封为“衍圣公”。“衍圣”之意,既是衍续孔圣人的高贵血统,也是衍续几千年的儒家文化传统。



        然而,身处乱世的孔德成,已经是最后一代衍圣公。加之西学东渐、“孔家店”被大呼打倒,这位时代变局中成长于曲阜一隅的年轻人,也只能跟着他先祖的命运沉浮而沉浮。



        不过,在历史上,他所属的家族,已经享受了足够多的荣光。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孔子的地位日益尊崇,孔子学术被奉为万世不易的经典和历朝历代的官方意识形态,孔子从一个没落贵族的子弟,到被称为“素王”—无冕之王。孔子个人也被一再追封加谥,由“褒成宣尼公”到“文宣王”、“大成至圣文宣王”,一直到“大成至圣先师”。与先祖地位共同进阶的,是嫡传子孙的位阶。



        刘邦一统中原后,于公元前195年过鲁,“以太牢祀孔子”,同时封孔子九世孙孔腾为“奉祀君”,令其主持孔子祀事。后来汉元帝诏以孔子第十三代孙孔霸以所食邑祀孔子,这是孔子后裔世袭爵位奉祀的开始。



        数十代间,孔子嫡传由“君”而“侯”,至唐玄宗年间,改封孔子第三十五代孙孔之为文宣公,这一爵位一直沿袭到宋仁宗至和二年(1055年),当时仁宗赵祯认为:“追谥孔子为文宣王而尊以王爵,封其嗣褒圣侯为文宣公,孔氏子孙去国号而袭谥号,礼之失也。”因而,改封孔子第四十六代孙孔宗愿为衍圣公,后来一度又改称“奉圣公”, 但旋即于崇宁三年(1104年)又改为衍圣公。



        从此,衍圣公这一爵位,一直沿袭了长达八百余年。



        这个古老的家族,就这样在中国封建王朝的周期性震荡中,保持着自己近乎万世一系的尊荣,直到中国走向共和的风暴来临。



        1920年,孔德成出生于他们的世居府邸—孔府。出生时,父亲孔令贻已于数月前去世。孔令贻之妾王氏临产时,为了防止有人偷换婴儿或者出现意外,当时的北洋政府派军队包围了产房,到处设岗,并且由一位将军坐镇孔府,省里也派来官员,孔府内则集中了很多孔族老太太监产。



        孔德成出生后,孔氏族长立即函电北洋政府大总统、总理、内务总长及山东省长,百日后承袭爵位,自此孔氏族人,勿论长幼辈分,得以“公爷”称之,并得大礼参拜。



        其时,虽然已经是民国世界,但是宣统皇帝还住在紫禁城里。1924年,冯玉祥把废帝宣统赶出了皇宫,皇帝的这张皮不在了,“衍圣公”的“公”这根毛又焉能安附?这样,在1928年的8月,孔德成呈请中央政府,取消“衍圣公”的封爵。不过那时他还是一个稚童,这当然是别人代为做主的。



        一生以三民主义信徒自居的蒋介石,也是一个孔教的维护者。不过为了不伤“共和国体”,1935年1月18日,南京国民政府做出决议,把“衍圣公”的爵位改为“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头衔,并给予特任官的待遇。7月,在由陈立夫主持、戴季陶监督、蒋介石亲自观礼的高规格仪式中,孔德成“宣誓就职”。



        蒋介石从来没有忘记对孔德成的眷顾。次年12月16日,孔德成与前清状元孙家鼐孙女孙琪芳结婚时,本来他是要亲自出席证婚仪式的,可是突如其来的西安事变,让他身陷囹圄,不得脱身。



        接下来的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年底日军入侵山东鲁南。就在曲阜将要陷入敌手之际,蒋介石命令国民党第二十师师长孙桐萱,率部护送孔德成夫妇离开孔府,前往武汉。在武汉,孔德成发表了抗日宣言。后武汉陷落,又转往重庆,被安排到这个战时“陪都”里。蒋介石特在歌乐山为其修建了奉祀官府,并且让他参加国民党参政会。



        抗战胜利后进行的国共内战,蒋介石也不忘把孔德成带到了太平洋上的那个海岛之上。



        后来,在台的孔德成做了九年的“考试院长”,又担任过“总统府资政”。不过,他更多的时间是在台湾大学授课,以学问名世,在2005年,他与大数学家丘成桐两人一起被台湾大学授予荣誉博士学位。



        如今,孔德成的长孙孔垂长已经是“见习奉祀官”。2006年元旦,孔子第八十代嫡孙孔佑仁诞生,依照历史惯例,孔德成已向台湾“内政部”报备,孔子圣脉依然在延续,然而民进党政府一波接一波的“去中国化”运动,使这一文化家族的命运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民进党政府在去孙中山、去蒋介石之后,会不会去孔(嫡),将是观察他们政治动向的一个指标。

      [B][SIZE=3]  内孔外孔永为世仇[/SIZE][/B]

        在孔氏家族历史上,曾出现过一次几乎灭门的大事。五代残唐时期,孔府有个洒扫户原姓刘,叫刘末,后随主姓孔。孔末于梁太祖乾化三年(公元913年)一天深夜,杀死孔子第四十三代嫡传孔光嗣,并想斩草除根,连同其独子孔仁玉一同杀死。恰巧当时孔仁玉在乳母张妈妈(一说是其外婆)家,孔末追至张妈妈家。张妈妈有个儿子和孔仁玉年龄相仿,她便狸猫换太子,结果自己的儿子被孔末杀死,孔仁玉躲过一劫。此后,孔末便以孔子后裔自居。





        孔仁玉在张妈妈家长至十八岁后,向后唐明宗禀明孔末乱孔的真相,明宗派员来曲阜查实,将孔末治罪,并恩准孔仁玉回孔府袭爵。几乎断宗的孔子世家得以中兴。孔氏后世尊称孔仁玉为“中兴祖”。孔仁玉为报张妈妈救命养育之恩,奏请皇上恩准孔府认张家为世代恩亲,张家的后人不管哪一代到了孔府,都必须以贵宾相待。此后,孔府每有重大节日,都请张妈妈家的人参加而且都要坐首席。



        而孔末后代在曲阜等地也有繁衍,如今亦有万人以上,俗称“外孔”。历来孔氏家族对内孔、外孔都有明确划分和严格规定,除外孔不准按内孔颁发的行辈字样起名外,还规定,凡属外孔都不能续圣裔孔氏家谱,如有冒宗续谱者,就要获罪。孔末曾剪灭圣裔,冒宗冒爵,是仆随主姓而姓孔,不与内孔同祖同宗,因此,内孔与孔末子孙的外孔永为世仇。



      [B]  孔德墉:修谱维系孔氏血脉[/B]



        在离北京燕莎中心不远的一个小区里,我们见到了已经81岁高龄的孔德墉先生,他一脸福相,性格宽厚,虽年事已高,但面色红润,声音洪亮,步伐矫健,一点也不显老态。其言谈举止及待人接物,还浓郁地保留着民国风度。



        他是孔德成的堂弟,世居曲阜,后移居香港,成为了一位企业家。1998 年,经孔德成许可,他在香港注册成立了《孔子世家谱》续修工作协会,任务是:主持第五次大修孔氏家谱——虽然,按照祖制,只有衍圣公才有权力主持此事。



        所谓盛世修谱,从宋代之前收录世袭奉祀的直系长孙一人的手抄本孔氏家谱开始,如果不算大修的话,孔氏家族一共经历了六次修谱。自明朝起,《孔子世家谱》虽有“六十年一大修,三十年一小修”的定约,但《孔子世家谱》实际上只大修了4次:即明天启年间、清康熙年间、乾隆年间和1930年至1937年间。



        根据家谱统计,这个被吉尼斯世界纪录列为“世界最长家谱”的庞大家族,其后裔亦呈几何数字增长:清康熙年间续修的家谱共计孔子后裔近2万人,乾隆年间为10万余人,到了民国时期已增至56万人,而今,全球已多至400万人。



        然而,这个庞大家族在20世纪却经历了漫长的考验,自1919年五四运动“打倒孔家店”,再到1949年之后的“破四旧”、“批林批孔”等运动中,早已是“斯文扫地”,更遑论大修家谱。



        谁也没有想到,在经过近百年波折后,这个家族使命最终落到了孔德墉的身上。而他从孔家大院的出走、流浪、求生、迁徙以及再次回归的个人史,又似乎暗合了孔府这一圣人之家近一个世纪的多舛命运。



      [B]  孔府生活[/B]



        孔府是世袭“衍圣公”居住的地方,孔德墉虽不是直系血脉,但与孔德成属于近支,因缘际会,在这座大院内度过了八年时光。



        1937年12月底,衍圣公孔德成先生随国民政府前往重庆,托付孔德墉父亲孔令煜代理留守曲阜,守护祖坟。于是,孔德墉便跟随父亲留守孔家大院。



        孔德墉还记得,孔德成走的那天晚上,院子很黑,孔家大院的人正在吃晚饭。这时,突然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是国民党要员孙桐萱,他对孔德成说:“可能要打仗了,请你跟我们走。”



        孔德成看到孙桐萱后面那两名国民党士兵拎着盒子枪,知道这情势非走不可了。当时,孔德墉的父亲孔令煜还在宁阳县办事,国民党又派专车赶往宁阳把他接回孔家大院,最后,孔德成跟孔令煜签订了一份协议,大意是委托他照管孔府。凌晨四点,签完协议的孔德成离开了孔家大院,凌晨六点,日本人入驻大院。



        孔德墉说:“现在看来,蒋介石办了一件好事,若孔德成落入日本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起码会把他绑架至日本,供奉成有名无实的‘伪圣人’。”



        其实,在此之前,日本人早有预谋,曾几次邀请孔德成赴日本祭孔,都被他拒绝。这次日本人还是迟了一步。



        120名日本兵占领了孔家大院,他们在孔府还算老实、规矩。大院内凡贴上“内宅,止步”的字样,若没上级批示,日本兵一般不敢贸然闯入。



        日本人之所以这样做,孔德墉说,可能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日本的高级将领还是把这座中国精神权力与儒家文化的象征,作为日本全面统治中国的重要领地,具有战略意义,所以不敢冒犯;另一方面,也与日本人尊孔的传统有关,他们把孔府奉若神明,即便是日本军方组团参观,也要规规矩矩地排队。



        “我接待过一位少将,他不敢坐在我的上边,只要我坐在上边的话,他一定会自动地坐在下边。当官的坐在他的旁边,其余的全部都要在外边站着。”



        在孔德墉15岁时,曾到日本宪兵队过春节,为了表示敬意,日本人请来女人伺候就餐,别人都配的是一个女人,而给他配的则是两个女人。后来,他才知道这些女人全部都是“慰安妇”。



        的确,相对外面的战火纷飞,孔家大院确是一片平和景象。大院里的生活衣食无忧,平静安稳,每天吃着炒菠菜、炒肉丝等四菜一汤组成的“高级农村饭”。孔德墉大部分时间也都是住在孔家大院里,平常也不出去。如果想玩的话,大院里面就有个很大的后花园。

      [B] 随波远行[/B]



        按照规定,孔府大院的后裔子弟都要到私塾里念书,孔府也是中国最大的私塾。孔府有个后花园,一棵千年何首乌,一株五柏抱槐,一幅 “金光大道”的壁画等,组成了孔德墉念书时的记忆。



        所有孔氏贵族的孩子都要到私塾里去研读《四书》、《五经》以及练习书法,每天的日程安排得非常有序。早晨六点多起床,八点钟到学堂里跟老师一起吃早点,然后跟着先生摇头晃脑地诵读圣贤经典。教书先生是前清的一位学识渊博的翰林。



        长期深居于深宅大院,孔德墉心中反而生出了许多对外界的向往和冲动。



        孔德墉在私塾诵读圣贤经典、练习书法的同时,他还抽出时间,跟曲阜师范学校的一名音乐老师学习钢琴,他凭此走出了幽深的孔家大院。



        1945年,他考上北京国立艺术专科学校音乐系,那年他刚满18岁。他把这次“出走”称为“人生的转折点”。



        他刚离开孔家大院8个月的时间,曲阜就解放了。但他与家人完全失去了联系,这意味着失去了经济来源。幸好他后来获得了奖学金才没再那么辛苦。



        “我在孔家大院里禁锢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我出来后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



        1950年10月,他被分配到了中国音乐研究所里工作,他最得意的工作成绩便是创建了“中国音乐陈列馆”。



        好景不长,“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全国爆发“破四旧”、“批林批孔”运动,曲阜被高音喇叭中的政治口号所吞没,大字报贴满大街小巷,《讨孔战报》是当地最流行的读物。“三孔”(孔庙、孔府、孔林)则在谭厚兰带领的200名红卫兵的打砸声中破碎。



        身为孔子的后裔,自然难免受到批判和牵连。他被发配到天津静海“五七”干校做食堂管理员,跟华君武、赵寻、钟灵、吴祖光、丁聪、冯牧、郭小川等一大批文化名人一起接受“审查”和“改造”。孔德墉与这些文化名人的关系很好。



        1980年2月,孔德墉离开大陆,前往香港定居。



      [B]  千年梦想[/B]



        “文革”结束,坚冰开始松动,对孔子的评价也从阶级斗争的层面回复到正常的文化形态。



        1987年9月,中国孔子基金会名誉会长谷牧和会长匡亚明提出要续修孔氏家谱,认为这是继承传统文化的问题。1992年,曲阜市请示了国务院台湾办公室、中央统战部,同意修谱。



        但问题是,嫡传长孙孔德成已于1949年随国民党政府迁居台湾,孔氏在大陆已缺乏最权威的代表。



        经过争取,孔德墉于1996年9月底获准前往台北拜会堂哥。孔德成表示赞成修谱,但具体操作事宜由孔德墉代劳。1998年,孔德墉在香港注册了《孔子世家谱》续修工作协会,为方便认证调查工作,续谱办公室设在山东济南。



        从1999年起, 他与家住济南的孔德威、孔德宏按照《民国谱》上记载的地址,给各地大量写信,收信人为“孔氏族人”,但这些信件大部分石沉大海,回复者寥寥无几。他们还去广东、江苏、四川等省跋山涉水深入孔姓村庄实地调查,可效果不佳,大部分人态度冷淡,认为他们是骗子。



        真正的转机从2003年开始。随着中国对传统文化的回归和重视,以及孔氏家族续谱之事被新闻媒体报道,很多分散在各地的孔氏后人开始相信修谱一事,并且主动前往山东“寻根”,一些曾经拒绝的族人也要求入谱。



        有一次,山西昔阳县一群孔姓人找到孔德墉,拿出族谱,让他查查自己是“真孔”还是“假孔”,《孔子世家谱》续修工作协会编辑部将他们的谱与民国谱对照,发现该支源自唐末第四十一代孔邈,证实他们确为孔子后裔,大家抱头痛哭。



        孔德墉试图在这次续新家谱的过程中,进行很多方面的“突破”。即不分性别、不分民族、不分国际的“三不分”方针。民国时期续写的孔氏家谱是个创举,因为它首次把家谱修成了“全国谱”,而这次孔德墉还想更大胆一点,他想把孔氏家谱修成一部“全球谱”。目前,《孔子世家谱》续修工作协会已在世界各地建立了450多个续修机构。孔子海外后裔以韩国人最多,其次是美国、马来西亚、新加坡、瑞士等国。



        除此之外,他还专门为新修的家谱编辑了一套电脑程序,这又是一项巨大的工程,意味着要专门设计一个庞大的数据库。据续谱办公室人员说,孔德墉个人为此次修谱已花费不下八百余万元。



        不过,他的种种举措难免也会遭到很多人的质疑。



        “我还有很多禁忌想突破,但现在还没敢定,因为反对我的人不少。”他说,“如果想改变这一现状,获得更多孔氏族人理解的话,就要花时间去说服和改变传统观念。”譬如以曲阜为中心的“中心论”。因为在很多曲阜孔姓族人看来,孔子生于曲阜,长于曲阜,死于曲阜,理应以曲阜为中心。



        孔德墉想改变这样的现状。他曾在一次家族会议上说:“都什么时代了,我觉得家谱的修缮,可以说曲阜是‘根’,但不能就说是‘中心’,更别提曲阜籍的问题了,别瞧不起‘流寓户’,这会影响团结和凝聚力。”



        当然,一个享受上千年特权的庞大家族,难免会出现宗派以及意见分歧的问题,包括孔氏家族历史上存在的“北宗”与“南宗”、“内孔”与“外孔”的问题,都是这种矛盾的体现,这些矛盾至今都还隐约地存在。



        这些隐约的宗派以及种种矛盾,或许正是孔德墉此次修谱的意义和出发点,按照他的说法是:“这是孔家人的传统,也是孔家人千年来的梦想。”

      [B][SIZE=3] 曲阜:因孔子而存在[/SIZE][/B]



      [B]  官场上的称兄道弟[/B]





        在招待记者的晚宴上,孔令绍称孔令玉为“老领导”,也称他为“老兄弟”。孔令玉是曲阜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而孔令绍是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市政府新闻发言人。



        孔令玉是孔姓在当地“最大的官”,也是世界孔子后裔联谊总会曲阜分会的会长。这样的公、私身份,让他的孔姓部属可以与他“称兄道弟”。



        席间的话题,自然绕不过孔老夫子。只是,他们很少直接称他为孔子,而是称他为“老祖宗”。



        酒意熏然之际,这两位令字辈族人一再感叹老夫子的伟大。



        当我提出设问 “假如没有孔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时,他们的答案大意是,倘若曲阜没有孔子,那么这里将不会成为中国文化的核心重镇,当地的经济布局也将不是以旅游业为龙头;倘若中国没有孔子,中国文化和政治的延续不知道会走到哪条路上去;“如果没有老祖宗,当然就更没有我们两个在这里跟你一起吃饭了!”



        “天不生仲尼, 万古如长夜。”这是后人对孔子的文化性推崇。除掉这种文化性推崇,作为地方官员和孔子后人,孔令玉与孔令绍,更强调孔子为曲阜带来的经济利益,以及因为有这样一位老祖宗,而为他们带来的家族荣光。



        谈话间,对于孔子的很多语录,他们都能琅琅上口,随便征引。孔令玉和孔令绍都说,小时候,他们与常人一样,并没有多读几句《论语》,也并不觉得身为孔子后人,就比别人要优越多少,“但是近年来,我出差去外地,到书店只要看到讲孔子的书就买回来,放到床头,晚上睡觉前翻一翻。”孔令玉说。



        而孔令绍正在筹划20集的大型记录片《孔子》,他甚至要亲自担任该片的剧本创作。“孔子的核心思想是‘仁’,‘仁’就是‘两个人’,‘两个人’首先是夫妻,由夫妻、家庭而演生出社会。所以孔子的哲学首先是管理社会的。而要使社会和谐,那就要‘中庸’。”孔令绍认为,他的这种理解,比一般的学者不会低。



        大概在中国,不会再有哪个地方的官员,这么熟悉孔子的经典了。这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当然还是跟他们生在曲阜、身为圣人之后息息相关。



        虽然都对孔子心生敬意,但是作为孔子的后代,这两位对老祖宗的话也会有不同的理解,甚至发生争议。但是当我提到前几天曲阜文物局局长孔德平跟我说起他对老夫子“惟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这句话的解释时,他们又达成了统一。



        孔德平说,老祖宗幼年丧父,由母亲带大,他不可能这么不尊重女性,所以这应该是断句的问题,即“惟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孔子同情女子和平民(小人),所以对于他们,要采取‘养’的方式。”



        孔令绍认为,孔德平的这种理解不合适。“如果你这么来理解,那么你怎么去解释接下来的‘近之则不孙(逊),远之则怨’这句话?”孔令玉也认为,小人与女人本来就很难对付嘛。“在这个问题上,老祖宗讲的就是普遍的真理。”



      [B]  无孔不成村,无孔不成席[/B]



        除孔令玉外,孔德班是另一个“市级领导”,不过,因为年龄的关系,他已经从政协副主席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孔德班担任政协副主席20年。他一直担任曲阜孔氏家祭的主角,即便是在后来大型公祭兴起后,他都是使用公私身份,不曾缺席各种祭典。“祭孔的时候, 他们都是鞠躬, 我还是行大礼,磕头。”孔德班说。



        在孔氏族人中,孔德班虽然不属近支,但是他家与孔氏直系的衍圣公府还是有很多渊源。“我父亲原来在孔府里管事,陶氏(第七十六代衍圣公孔令贻的原配)没有生育,她把我大姐认作干女儿。”“德成大哥结婚的时候,是我四姐牵的纱,她现在也在台湾。”



        这种关系,使他一向被认为是孔氏在曲阜政治上的代表。



        “在我们曲阜这个地方,并不存在排外的现象,也并没有因为你姓孔,就会拥有政治上的优势。”孔德班这样认为。



        与孔德班持同样观点的是孔德平。他原是曲阜市委副秘书长,在记者采访他时,他履新文物局局长才两个月。



        作为2006年底曲阜市党政改选的总监票人,孔德平对记者说,目前在曲阜市40个党委委员这一级中,有6个是孔姓。而整个曲阜,总人口在60万左右,孔姓族人大约是15万。在这里,曲阜市的孔姓领导,还没有与整个的孔姓人口成比例。



        据他说,在当地,只要追溯三代,几乎每一家都会与孔姓人家有亲戚关系,比如,如果你没有娶孔姓媳妇,那么你的其他兄弟很可能就娶了一个孔姓媳妇;如果在你这一代没有与孔家结亲,那么你的母亲或者你的祖母就是姓孔的。“在曲阜,有句俗语叫‘无孔不成席,无孔不成村’。”



        这种现象,记者也多次遭遇到。我在曲阜近十天,多次坐出租车,80%的司机自称姓孔,从他们的驾驶证上的注册名上,大多数还可以看出明显的辈分,只要稍加追问,他基本上都可以讲出,他是属于孔姓家族族谱上所谓的“60户”、“20派”的哪一户、哪一派。



        有一位送我们去孔子诞生地尼山书院的出租车司机,当我质疑他是否真姓孔时,他略带不耐地拿出身份证,以表明自己的货真价实,他甚至还略带不敬地说:“孔德成还要叫我太爷爷呢!”他是“繁”字辈,但是他名字中的“繁”已改为“凡”。这位孔子第七十四代孙对我们说,在曲阜确实有很多的士司机为了生意方便,改称自己姓孔。



        这种改姓现象,有似于历史上很多他族改姓孔一样,有同样的利益考量。只是在古代,是由于孔姓族人享受免徭役、兵役的特权,而现在,是便于招徕生意,还可以用“孔子后代”的名义来向顾客担保诚信。



      [B]  祖先留下的土地生机[/B]



        访问孔子后裔,很多人都会提到孔庙成化碑上“朕唯孔子之道,天下一日不可无焉。有孔子之道则纲常正而伦理明,万物各得其所矣”这句话。孔子在中国文化上的巨大存在,奠定了两千余年中国文化的基石,而在曲阜,孔子的“文化存在”更变成了集中的物质形态的存在方式。



        这种物质的文化存在形态,最突出的就是孔庙、孔府和孔林。



        曲阜孔庙是古代封建王朝祭祀孔子最大的“文化道场”,共有殿、阁、庑、堂、祠共计466间,并有54座门坊,1200余块碑碣,占地327.5亩,南北长达1公里。这座庙宇,与北京故宫、河北承德避暑山庄并称为中国三大古建筑。



        故宫与避暑山庄是属于帝王的、政治的,而孔庙是属于“素王”孔子的,是文化的。这座“素王”的庙宇,处处显示出对孔子无以复加的崇拜, 不仅有“德冠古今”、“道侔天地”、“生民未有”这样的赞誉性牌匾,甚至连皇帝都得敬畏三分。



        孔庙红墙黄瓦,这本来是帝王专享的颜色。孔庙的主殿大成殿,位列东方三大殿之一,而且使用了28根石雕龙柱—众所周知,在古代,龙是帝王的象征,龙的符号也为帝王所专制享有。石雕龙柱又分深浮雕龙柱与浅浮雕龙柱,光每根浅浮雕龙柱的8个面上,就各有9条龙雕。“这八九七十二条龙,代表着孔子的72弟子,这样,大成殿光龙柱上就有1296条龙。”曲阜宣传部外事科科长张明哲说,“这些龙图案,在皇帝来祭孔的时候就会用红绫遮起来,以免皇帝看了嫉妒。”



        不仅享有与皇帝同样的待遇,而且大成殿内的孔子塑像,全然是一副帝王打扮:头戴十二旒冕,身穿十二章王服,手捧镇圭,并且全身涂金—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周游列国不为所用的孔子,简直就是一个道德君主。



        在曲阜,孔子被神化了,而他的直系后代也被圣化了。俗称孔府的“衍圣公府”,住的就是孔子的嫡系后人。孔府分三路布局,共九进院落,建筑463间,占地240亩。衍圣公府历经三十二代主人,中国江山多次易手,而这一府第从来都是姓孔。



        至于孔林,则是世界上延时最长、规模最大的家族墓地。孔林位于曲阜城北泗水之上,占地3800亩,垣墙周长14.5里,自从孔子殁后葬于此,这里就成了孔氏家族的专用墓地。



        孔林里埋葬了作《中庸》的子思、作《桃花扇》的孔尚任这样的著名后嗣,也埋葬着数十位爵尊位高的衍圣公,更埋葬着十万有余的普通孔氏后人。据张明哲说,目前孔林还可以葬人,只要姓孔,符合国家殡葬要求的,只要花费200-400元土地使用费,就可顺利入葬孔林,不过也有两种人除外:触犯族规的不肖子孙和触犯朝廷、国家法律的犯人。



        记者三度造访孔林,骑着租来的自行车,穿梭于老树、石仪、墓碑与坟冢之间,有一次正好撞上一普通人家下葬,风雨潇潇中,但听几声嚎啕,只见一黄土,孔氏族人就用这样的方式安葬于先人之侧,也安享着先人留下的最后一块土地。



        除了这三处最大的物质形态存在,孔子的幽灵又无处不在。



        这些文化的物质形态,又直接转化为商业存在。据曲阜市旅游局副局长刘续兵说,光2006年,国内就有550万人次、境外有22万人次到曲阜来旅游。曲阜旅游的门票收入是1.2亿元,而旅游总收入是17亿元。



        “曲阜城区人口是12万人,其中旅游从业人员是1.5万,占了城区人口的八分之一。在城区的每一个家庭,差不多都跟旅游业相关。我们常常说‘文物安则曲阜安,旅游兴则曲阜兴’。”



        借着孔子的品牌,曲阜很早就开始举办孔子文化节,而在2004年,把祭孔的规模拉到了官方层次,随后的2005年、2006年,又相继举办了全球同祭孔子、海峡两岸同根祭孔的活动,“原来我们总认为,是‘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现在我们越来越觉得,文化本身就是经济。”刘续兵说。



        从血缘存在、政治存在,到文化存在、商业存在,曲阜这个历史文化名城,藉由孔子的品牌,而沉浮于当今世界。



        1904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的封建体系已经在瓦解的前夜,当年,勘测津浦铁路时,原计划是经过曲阜,并且离孔林的西墙很近。当时的衍圣公孔令贻闻讯,非常着急,他向朝廷连递呈文,称铁路将“震动圣墓”、“破坏圣脉”,使祖宗灵魂不得安息,结果后来朝廷下令,使铁路经过曲阜时拐了个大弯,向西南绕行而去。



        “今天,因为孔子,有两条国道、两条高速公路与两条铁路经过曲阜,正在建设的京沪高速铁路也将在此设站。”刘续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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