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OR=#f70909] [B][face=楷体_GB2312]大河奔流中原梦——《东方大帝》一书后记[/face]
[/B][/COLOR] 2006-7-28 14:25:57 阅读1117次
■ 罗光平
子夜的快车像一匹亢奋不羁、勇往直前的野马,在寥廓且空濛的中原大地上疯狂地奔驰着……
孤独、彷徨、虚空、失落的我,乘坐在这由北京直达郑州的179次特快列车的九号车厢里,偎依在车窗旁,手捧着沉甸甸的、近百万字的《东方大帝》书稿,望着窗外那烟雨茫茫的原野,心潮起伏、感慨万千、凄楚无限。忽忆初唐四杰之王勃《藤王阁序》中那段令落魂骚人所吟诵千年的锦心绣口: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顿时,泪如泉涌……
是啊!生性愚钝的我,却不听先古圣贤之奉劝,而偏偏要庶竭驽顿,扬短避长,一时心血来潮,跳进这浩瀚无垠的上古文化大漠里,去爬罗剔抉,编纂那上览青天、下潜黄泉、前无车辙、后无村落、虚无缥缈的轩辕黄帝传奇。自不量力的我,必定要钻进迷茫黑暗的牛角尖里,重蹈阮籍之覆辙,是谓自讨苦吃。
面对这部历时一年零六个月、苦耕了五百四十多个昼夜、耗费了毕生精血的、血泪斑斑的书稿,我脑海里翻腾着难于诉说的辛酸苦辣,追忆起那无法言状的坎坷与艰辛。是谓:心悽怆以感发兮,意忉怛而惨恻。
列车在飞速地奔驰着,车厢在微微地颤动着……
昏暗的原野,荫翳的树林,阑珊的灯火,寂静的驿站,潇潇的密雨,无垠的夜空,犹如梦幻般地扑朔迷离。
是啊!过去如幻,未来如梦。曾记得,那是二○○○年的暮春的一个夜晚,我在广州金圣地娱乐城与两位朋友商议主办二○○○年深圳世纪音乐会的策划方案(当时我被主办方邀请担任该音乐会的总策划及总撰稿人)。三人饮酒切磋,畅谈听歌,不胜愉悦。直到子夜时分,方才分手。回到下榻酒店广州白云宾馆,兴致盎然的我,躺在舒适的床榻上,浮想联翩, 蓦地神志恍惚起来……
蒙胧间,我来到一个灌木苍翠、柳绿桃红、溪水潺湲、鸟语花香的山谷。山谷中央有一座金碧辉煌的硕大的陵墓,一位天神般英武伟岸的帝王在陵墓前正襟危坐。他龙颜和悦,紫光盈额,虚静广漠。
我望之肃然起敬,正欲叩拜时,那帝王微笑道:“无须多礼,你去撰写一部名曰《旭日元君》的书籍吧,勿忘,这是上苍赐予你的使命!”听罢,我虽觉纳闷,因敬畏帝王,我还是诚恐诚惶地顿首领旨。当我抬头看时,一股紫烟凌空而起,那帝王早已羽化升空,而那硕大的陵墓亦荡然无存了。
举目望去,那苍翠的远山升起一轮红日。我顿然大惊,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竟然躺在旧的卧室里,晨曦已洒满了窗台,方知是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醒时为二○○○年六月二十四日凌晨四时五十分。
事后,我并未多想此梦。时隔两年,即二○○二年农历三月初三,我应邀参加了河南新郑黄帝故里拜祖大典。谁知,从此,我就梦幻般地步入了《东方大帝》的创作历程。
然则,愚顿谫陋的我,却在一个蹊跷且真实的梦幻的支配下,不由得踏进了这霓虹闪烁的时空隧道,穿破往事的云烟,来到五千年前那古老而阴森的绿色世界,去拜谒中华人文始祖轩辕黄帝,领略这位英明的统帅和卓越的帝王的丰功伟绩;进而采访和编撰皇帝和他那一大批身怀绝技、侠肝义胆、竭智尽忠的文臣武将们,为肇造中华文明所作出的卓越贡献,及其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
尤其令我陶醉的是以黄帝、炎帝、蚩尤三位人文始祖为首的三大政治集团,为争夺天下霸主,各自统领三军,在辽阔的中原大地所展开的十六场气势恢弘、惊心动魄的血腥征战。于是,我情不自禁地去埋头挖掘和塑造那一百四十多号思想、性格、情致、形象、能量、使命各异的,栩栩如生的远古人物,以揭示他们起伏跌宕、悲欢离合的遭遇与命运。试图将它编纂成一部再现中华上古时代的英雄史诗。
二○○二年六月至二○○三年十二月九日,除了奔赴中原各地(乃至全国尚存的黄帝遗址,如河北省涿鹿县、陕西黄陵县、湖南炎陵县等)采访炎黄文化遗迹,收集史料,爬梳文献之外,却是“躲进陋室成一统,管它战事与风云”,深藏草庐,潜心创作。我在阴翳且斑斓的创作世界里,每天要笔耕十六至十八个小时。没日没夜,通宵达旦,昏天黑地,已是习以为常。在这期间,伴随我生活的无非是香烟、浓茶、馒头、烙饼、榨菜、咸蛋。平均每天要招致两包半香烟的熏陶和侵袭,致使室内浓烟滚滚,瘴气弥漫。而孤身独居京郊的我,岂能妄想袁枚所言的那种“美人含怒夺灯去,问郎知是几更天”的柔情关怀?!于是导致积劳成疾,染疾吐血,并多次心脏病发作,不由得踏进黄泉路道口,幸得被好心的人解救回来。
望着这血泪斑斑的书稿,我禁不住潸然泪下……
创作一部史据甚少、虚无缥缈的大部头远古作品是艰辛苦涩的。但同时又可谓:“黄莲树下弹琵琶,苦中寻乐。”孤芳自赏的我却常常被书中的情节所感染,有时捧腹大笑;有时却也泣不成声;有时兴奋得手舞足蹈;有时却也纵情地朗读其中的诗文。然而这疯疯癫癫的举动,却把我那从国外赶回来照料我生活的妻子莹莹多次从梦中惊醒,她如临大敌,而不知所措。她哪知道,才分开一年,我已变得如此神经兮兮。
列车穿过石家庄,依然在黑夜里奔驰着……
这两年来,我根本数不清楚乘坐了多少次这179(或180)次列车。这清洁亮丽、舒适温馨、井然有序的车厢,彬彬有礼的车长及热情大方的乘务员们,都给我留下了美好且深刻的印象,称谓青年文明号,应是名副其实、当之无愧的。由于我屡屡给车长们添麻烦,于是车队诸组的车长及乘务员们大都熟悉了我这位夜间旅途常不入睡的怪僻的乘客。然而,令她们费解的却是今夜我为何如此沮丧,并泪珠涟涟……
我手捧着的《东方大帝》手稿,除了留下点点血迹之外,还留下了斑斑的泪渍。所谓:血泪纵横缀彩画,苦涩交织凝辛章。
可不是吗?就在我埋头创作《东方大帝》的期间,我有两位亲人相继离开了这斑斓而喧闹的世界。
记得我刚写完第七章《少典君·回归雷泽》时,突然接到我兄长光仁的长途电话,说母亲患心脏病猝然辞世。初闻噩耗,如九雷轰顶,使我惊魂落魄。火速奔回老家,跪在母亲陵墓前,三叩九拜,恸天嚎地,泪如泉飞。顿然陷入悔恨、自责、悲痛的旋涡之中。
兄长把悲痛欲绝的我扶起,劝慰道:“二弟,母亲去世前,反复提及你的名字,当我告诉她,你因撰写《东方大帝》而延误归期时,她噙泪欣然道,光平写轩辕黄帝的书,这是对社会对人类做件好事啊,我理解他,不过,我等不到他了,我累了,要先走了……说完,母亲闭上双眼,安详辞世了……”
是啊,也许母亲在去灿烂的天国之前,已宽恕了我这不孝之子的罪过。但是悲伤、忏悔、自责、失落的我,终究无法跳出悲痛的泥沼。回到北京后,郁怛沮丧的阴云,足足笼罩了我半年之久。常常是泪水洗面,凄苦无限。在那些昏暗的日子里,我的身体状况已非常之差,然而,我又如何逃脱得了每天五千字繁重的笔耕劳作呢?
那时,我对生命已极其冷淡,而对书稿却无限热衷。几乎每天夜里我都要对着苍天虔诚祈祷,愿天神保佑我,活着完成这部《东方大帝》,因为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生命的终极意义。我若半途而逝,将对不起伟大的轩辕黄帝,对不起勉励我创作的母亲,更对不起九千万热情质朴的河南人民。于是,再苦再痛,也只有噙着热泪,咬紧牙关,向那闪光的目标挺进。为了自我勉励,那天子夜,我奋笔写了一首《大漠行》,以做箴言:
或许终究看不到尽头,
因为这是溟濛的大漠,
可心中却燃烧着一个念头
走,不能停留;
否则将被死神掠走。
哪管他风餐露宿,垢面蓬头,
朝露人生能有几何?
走,不能停留。
恐怕是镜花水月,
也许是海市蜃楼;
但我知道,在这虚幻的世界里,
不能懦弱,苟且偷安将一无所获。
若有豺狼阻道,恶鬼剪径;
我将竭尽全力,同它殊死搏斗。
假如我侥幸活着,
定将继续点燃那个念头,
走,冲出沙漠,奔向绿洲……
筚路蓝缕,垢面蓬头的我,挺着脆弱、苍白、疲惫的身体,依然在荒芜的野地里披荆斩棘,举步艰难地前进着。或许慈悲的上苍令我悲怜与执著,放我一马,使得鳞伤遍体的我,踉跄地通过了四十六章的创作历程。我写完《具茨山·首战蚩尤》一章,此时,我聊以自慰,一声叹息,似乎已望见了黎明的曙光。
谁料,就在我的心海里稍略平静之时,突然又掀起了惊涛骇浪。那就是我那年仅五十岁的、平日里身强体壮、在一家特大型国企里供职的兄长光仁,因患肠梗阻,抢救无效,溘然病逝了。
天啊!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母亲去世不到一年,而我的兄长却又匆匆离去。闻此噩耗,如万箭攒心,苦不堪言呐!顷刻,原本心力交瘁的我,几乎要彻底崩溃了。于是,我的心脏病又一次发作,昏倒在地。幸好爱妻莹莹在身旁照料,经过抢救,我又一次侥幸被人从阎罗的追捕中解救出来。
兄长去世后,我在悲痛和郁怛中,拖着病体,又苦苦地拼搏了四个多月,终于将《东方大帝》书稿完成了。是谓:“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奔驰的列车,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驰入了河南新乡。
此时,风停雨住了,晨曦中的中原大地一片清新艳朗。
是啊!又到河南新乡了,常言道:天下本无乡,心安即是处呐。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我,早已把中原(河南)当成自己的故乡了。
奔驰的列车像一条遒劲的苍龙,飞速向霞光辉映的中原大地奔去。晨曦洒落在车窗上,使得这冗长且沉重的书稿变得清晰艳朗。它似乎也绽出了苦涩的微笑。
望着这书稿,蓦地我耳鼓里响起了老子的箴戒:“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
是啊!妄想自矜的我,虽然撰写出这部作品,然而它却离不开自汉代司马迁以来多少硕学鸿儒、骚人墨客的千年积淀;而又有多少良师益友为它倾注了智慧与心血,付出了关怀与帮助啊!首先,我忘不了时任郑州市王文超市长(现任中共郑州市委书记)和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王俊义教授。诚然,若没有他们的真诚支持与帮助,我的《东方大帝》肯定还在溟濛的大漠里苦苦地求索。
在我艰辛创作的过程中,始终得到了宽厚仁慈、勤勉敬业、才华横溢的学者型领导王文超市长的极大支持与关怀。
王市长曾慷慨地说:“好啊,撰写轩辕黄帝的历史文学作品,挖掘灿烂的中原文化,这不仅对河南人民,乃至于中华民族都是一件大好事啊。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努力干吧,争取创作出一部受亿万炎黄子孙欢迎的经典力作来。光平,我预祝你成功!”
诚恳豪爽、胸怀大志的王市长,除了对作品的创作提出指导意见外,并为我提供住宿、交通及一切可能提供的帮助与支持,在此,我衷心感谢王文超市长。
而学殖深厚、为人师表、热诚助人的王俊义教授,从相识这天开始,他就一直关心帮助并指导我的作品创作。无论是专家评审,还是书稿修改,直到出版发表等方面,都给予我无条件的热忱的支持;并为本书撰写序言。诚然,本作品能顺利问世,离不开王教授的精心扶持与关怀。在此,我亦对他表示衷心的感谢。
即此,我怎能忘记,曲润海教授(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原文化部艺术局局长)、张文彬局长(原国家文物局局长、著名文物专家)、张炯(中国作家协会副会长、中国社科院研究员)、李靖(华夏文化纽带工程组委会副主任,著名学者)、张树相(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社长)、王浩主任(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总编室主任)、黄爱平教授(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白烨教授(中国社科院研究员,著名文学评论家)、刘志琴教授(中国社科院研究员)、王宇信教授(中国社科院研究员)、罗琨教授(中国社科院研究员)、顾永高主任(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信息中心主任)等专家学者的悉心指导与大力支持。在此,我谨向他们表示诚挚的谢意。
奔驰的列车渡过黄河,向郑州古城驰去。此时,金色的阳光已洒满了中原大地,缓缓流淌的黄河水面,泛起了粼粼金波。
是啊!大河奔流中原梦,我那夙夜忧叹的金色的梦终于圆满了。
快要到郑州了,顿然,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中原的文化是灿烂的,河南的人民是至诚、善良的。这两年来,为了我的《东方大帝》的创作,有无数真诚热情的河南朋友给了我无私的支持与帮助。
在这两年艰辛创作的风雨历程中,我踏遍了河南三十多个市县及地区(如郑州、新郑、新密、灵宝、禹州、登封、洛阳、巩义、荥阳、三门峡、开封、尉氏、淮阳、扶沟、信阳、周口等),接触了上千名热情仗义的河南人民。从他们那一张张质朴淳厚的笑脸及助人为乐的心态中,我着实看见了中华民族原本的气质与品德;看见了黄帝子孙、龙的传人的自然淳朴、坦诚豁达、包容谦和的特征。无疑,他们给我留下了热情、友善、敦厚、实诚、聪敏、勤奋的深刻印象。河南人不愧为黄帝的嫡系子孙。
我忘不了信阳市副市长张春香女士(原新郑市委书记)、郑州市政府冯卫平(处长)、郑州市文化局齐岸青局长给我的支持与帮助。在此,我谨向他们表示诚挚的谢意。
在我采风探址、收集资料及创作过程中,始祖山中华建设促进会秘书长李华鹏先生提供了巨大支持和帮助,在此,我谨向他表示由衷的感谢。
《东方大帝》能够顺利出版并向全国发行,承蒙河南省驻新加坡代表处·豫新国际(河南)有限公司总经理陈汉申和河南忆通投资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傅建军先生的无私援助,在此,本人谨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东方大帝》虽然有幸问世,但因本人学识谫薄,作品难免粗糙浅陋,甚至挂一漏万,可能令读者失望,在此谨表歉意。
列车抵达了阳光灿烂的中国历史名城郑州。《东方大帝》学术价值研讨会就要在郑州嵩山饭店举行,来自全国诸多领域的专家、学者荟萃中州;将对这部堪称自汉魏以来,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以文学手法颂扬中华人文始祖轩辕黄帝,肇造华夏文明的鸿篇巨制进行学术价值研讨及评估。此刻,我心潮澎湃,感慨无限。在此,我真诚期待各位专家、学者、名师的指导斧正,亦企盼广大读者批评教正。
谨以此篇献给海内外亿万黄帝子孙,龙的传人。
(作者:国际儒商组织联盟副主席兼学术委员会主任、《东方大帝》巨著作者)
来源《证券日报网》